大棍打耕牛,为何不快走?耕牛两眼泪,一步一回头。
颈肩皮已烂,四脚疲无力,有苦难开口,熬到稻谷熟。
年年勤耕耘,身病毛秃落,不念从前劳,反被卖屠户。
边走边流泪,涕泪诉衷肠:我到您家来,报答并不薄。
一面小心耕,一面受鞭扑。餐餐吃水草,从不嫌淡泊。
吃尽千般苦,稻禾才有谷。收谷于谷仓,弃我于油锅。
肠断骨尤痛,命在皮先剥。如留我过冬,天将赐您福。
您既有爱子,我也怜幼犊。定要杀我身,劝您饶我犊。
寄语小牧童,不要打耕牛。悔恨我前生,为何贪牛肉?
半斤还五两,这是明摆着。不想到今朝,报应如此速。
未见好心人,变成披毛畜,但见杀生者,临终被鬼捉。
三代不食牛,必定得大福。我是前车尘,您莫步后尘。
后牛哀后牛,无穷受痛苦。作此饶命歌,请君反复读。
据《感应篇解》
明万历己丑年(1589年),太原船户王彦须,借了一个富翁一两八钱未还就死了。有一天,富翁看见王彦须腰系白带,走进牛栏里面去了。一会儿,就报告牛生了崽,走去一看,腰下游白纹。牛长大后,叫看牛人卖出去,嘱咐只卖一两八钱。路上遇到何屠户,就按这个价钱买去了。后来有一个农夫,看见这条牛很强健,就把价钱提到二两六钱,买回耕田。这条牛很善耕田,而且不要人去照管。有一天无故死在山岩下,农夫非常遗憾。不久他知道牛是从富翁家里卖出去的,就问这条牛为什么只卖一两八钱。富翁说:“这条牛就是王彦须,他只欠我一两八钱。”何屠户一听,忽然有所觉悟说:“王欠我肉钱八钱,所以我就多卖八钱了。”过了一段时间,农夫也恍然大悟说:“我曾经欠王彦须的银钱未还,到今天就还了。”大家都感叹因果的奇妙。
以上,节录自《安士全书》